汉代铜鱼壶用传统铸造工艺制造其造型特点结合北方民族生活习性_铝合金低压铸造工艺_bob电子娱乐官网_pg电子娱乐十大平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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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汉代鱼形壶一般为鲤鱼形象,通常有单鱼与双鱼两种,双鱼的也称双鱼瓶或双鱼壶。这与唐宋时期流行的摩羯形壶同属扁壶,但文化渊源、价值理念和传播演变路径并不相同,互相没有直接的演变发展证据。本文主要研究对象即汉代一类鱼形壶。

  目前所见时代最早的鱼形壶属汉代,有陶制与铜制两种,两者之间形制有一定差别,但共同点是皆做鱼形、肩部设双穿耳,可能有互相借鉴和承继关系。本文重点介绍并探讨汉代铜鱼形扁壶的造型特点、分布地域及文化属性等相关问题。

  汉代铜鱼形扁壶所见不多,在此逐一介绍。上海博物馆藏铜鱼形壶,该鱼形壶著录于《中国青铜器全集》(秦汉卷),高31.8、腹横23.9厘米,时代定为西汉早期。该鱼壶总体呈扁体壶形,圆口方唇,长直颈,溜肩,扁腹。

  肩部两侧各铸一小铺首衔环,腹部截面近枣核型。器身最宽处位于腹中部,下腹部内收,平底内凹,高圈足外撇。为表现出鱼形的特征,壶颈部铸出鱼的头部及口部,并阴线雕刻出鱼的眼部。壶腹部以阴线刻菱形网格纹,网格中刻弧线纹,组合为鱼鳞纹样。

  圈足处以阴线刻斜线纹,作为鱼尾鳍的纹样。整体制作精细,艺术效果很强。关于这件器物,原著录中说“鱼是汉代常见的装饰题材,象征丰穰”,认为其用途可能是具有祈求丰产的吉祥寓意的实用器。

  内蒙古博物院藏铜鱼形壶,时代为汉代,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准格尔旗康卜尔出土。该器整体造型与上海博物馆藏铜鱼壶基本一致,圆口,长颈,溜肩,扁腹,高圈足。颈部铸出鱼口。

  区别主要有两点,一是内蒙古博物院这件肩部不设铺首,以半圆小系各穿以大铜环;二是整器不以阴线刻画鱼纹细部。不过并不影响其为鱼形壶的意义表达。

  鄂尔多斯博物馆藏铜鱼形壶,时代为汉代,传出土于鄂尔多斯市准格尔旗川掌镇。高35、腹径24、口径4、底径18.5厘米,重2250克。这件铜鱼形壶与上述上海博物馆、内蒙古博物院所藏两件铜鱼形壶基本一致,壶颈部铸出鱼口,两肩置铺首衔环,通体不用阴线刻画细部纹饰。

  陕西榆林文物保护研究所藏铜鱼形壶,榆林走马梁墓地1999年3号墓出土,该墓为竖穴土坑墓,同墓出土铜鼎、铜熏炉、铜灯等器物,研究者认为该墓在整个墓地中属于第三期,时代为西汉晚期。

  该器通高35.5、腹深32.8、口径4.8厘米,重2393克。这件鱼形壶与上述三件鱼形壶在器型上有一定差别,大多数表现在颈部较短粗,鱼头部、口部、腮部均为铸出,下腹部无显著内收,器身最宽处位于下腹部,矮圈足。

  除上述四件刻画明确的铜鱼形壶外,还有三件较为类似的铜扁壶可作比较,现一并介绍如下。陕西历史博物馆藏皮囊形铜壶,传为陕北米脂出土,1972年入藏,高27、口径5.2厘米。

  此器器型与榆林走马梁出土铜鱼形壶更为接近。小圆口,短直径,溜肩,扁腹,肩部两侧置小铺首衔环,器身最宽处在下腹部,矮圈足。

  鄂尔多斯博物馆藏铜扁壶,高36.8、宽23.3厘米。小圆口,口内带铜盖,子母口扣合。长直颈,溜肩,肩部两侧置半圆小系,以穿铜环,腹部一侧平直,一侧圆鼓腹,截面呈半椭圆形,下腹内收,平底,圈足略高。

  器身上还保留有当时以绳子‘米’字形捆绑携带的痕迹。此扁壶造型独特,一面鼓腹,一面平直,有点类似于清代壁挂的瓷壁瓶,当是为便于携带而专门制作的。商周时期的铜器中也有类似做成一面平直的背壶。该器出土信息不明,但时代定为汉代当比较稳妥。

  7.甘肃秦安博物馆藏“大李”铭铜扁壶,高29厘米,出土于秦安汉代墓葬中,此器造型与前述几种又略不同。整器显得高挺秀美,小口,颈部极短,丰肩,肩部两侧置半圆形小系,扁腹。器身最宽处位于中腹部,下腹弧收,圈足外撇。

  以往人们谈到扁壶,总是习惯性的想起流行于战国至汉代的椭腹扁壶。孙机先生在《汉代物质文化资料图说》“榼、椑”条说“汉代将茧形壶、蒜头壶、横筩形壶、扁壶等盛酒器统称为榼”,并进一步说“榼类器中最常见的是扁壶,扁壶的专名为椑。

  并且专门用上海博物馆这件铜鱼形壶为鱼形铜椑做了图注。孙先生的释名非常准确,但同一名称下,鱼形扁壶和战汉时期常见的椭腹扁壶等并不是同一来源。

  椭腹扁壶的特征为圆口,直颈(或微束颈),腹部为近圆形或椭圆形扁腹,圈足,壶身两侧有对称铺首衔环或系耳。此类椭腹扁壶目前学术界或认为其来源于新石器时代以来的陶扁壶;或认为其来自于春秋时期腹部较扁的双系或三系铜壶。

  或认为其与春秋时期秦文化的扁体铜盉有关,总之,我们从其较为方折的器型结构能够准确的看出,这种器型所模仿的应当是陶、木等质地较硬的材质制作的器物。

  而上述鱼形扁壶从壶体造型来说,模拟的是皮革质软材质的壶,即皮囊壶。这种壶的形制来自于草原游牧民族,通常以两片皮革缝制而成,双系穿绳。由于其扁体不易滚动的特点,便于骑马时背挎携带,因此这类皮囊壶在草原上流行的时间很长,直到近代仍然在使用。

  钢特古斯利用蒙古族传统手工技艺对此类皮囊壶的制作进行了还原,从图中我们大家可以直观看出两者间密切的渊源关系。

  目前所见的仿皮囊铜扁壶并不多,经过科学考古发掘,有准确信息的更少。因此学术界在进行扁壶的考古类型学研究时往往只分析椭腹扁壶,而不将仿皮囊扁壶纳入研究。但从上述几件仿皮囊铜扁壶我们大家可以看出以下两点。

  首先,此类铜扁壶主要流行于北方农牧交错地带。其分布的核心区域就在黄河几字湾南北的陕北高原和鄂尔多斯草原,区位指向性明显。其次,根据这批器物时代大多分布在于西汉中期至东汉时期来看,当时,这一地区正是胡汉文化交融的前沿。

  汉武帝元朔二年(公元前127年),经过汉初的休养生息,汉王朝国力已经大幅度的提高。汉武帝一改汉初对匈奴以和亲为主的方针,改为主动出击,“遂取河南地,筑朔方”。在击败匈奴后,汉王朝先后在这一地区设立朔方、五原、西河诸郡。

  此后,汉王朝在此大力迁移人口屯田实边。在占领河南地的当年,汉王朝随即“募民徙朔方十万口”之后的元狩二年(公元前121年)秋,又“徙关东贫民处所夺匈奴河南地新秦中以实之”。

  其后,由于黄河下游洪水泛滥,“乃徙贫民于关以西,及充朔方以南新秦中,七十余万口”。仅这三次就为河套地区带来人口近百万。整个河套地区由此开始了迅速的农业开发。

  由于此地仍然处于汉匈对峙与交流的前沿,这种文化交流迅速在当地展开,并在文物中有所体现。铜鱼形壶正是这种交流的体现。

  前文已述,汉代铜鱼形壶是胡汉交流的产物,其器型是模仿匈奴皮囊壶的造型。但通过对这几件铜鱼形壶的观察可知,其铸造工艺及文化渊源应当是来源于汉文化传统。通过观察,这几件铜鱼形壶都是以范铸法铸造成型,壶身两侧有范线,遍体可见垫片痕迹。

  这是中原自三代以来发展出的范铸传统的延续,与北方草原以青铜兵器、工具、牌饰等小件青铜器为特色的“鄂尔多斯式青铜器”不论从制作工艺、纹饰风格还是器类特征等都具有鲜明不同。

  而从文化渊源的角度上讲,它也来自中原文化。鱼纹在中原文化中有着悠久的历史。早在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中就有着大量以鱼纹为装饰的彩陶,比如临潼姜寨遗址出土的著名人面鱼纹盆。

  至西周时期,宝鸡弓鱼国墓地还出土有完整的鱼形尊。战国时期,鱼纹更是大量流行,楚地彩绘的漆器上以红彩绘制的鱼纹简约而抽象,却又充满动感。1988年在四川什邡丝绸厂墓葬出土战国时期双鱼形铜饰,长3.8厘米,两尾鲤鱼口中被鱼线勾起,打成个同心结。

  双鱼张口垂尾,两两相对,正如渔民捕鱼后将鱼提起的样子。鱼形壶从造型上说,张口垂尾,也正像被捕获后竖直提起的鱼的形态。此类双鱼纹饰在汉代颇为流行,汉晋时期的双鱼纹铜洗流布极广,当是汉人通过鱼“余”谐音,祈祝吉祥及丰产习俗的充分体现。

  类似什邡战国双鱼饰的纹饰在汉代铜镜上也能见到。深圳博物馆曾展出一件东汉“尚方作竟”铭六乳神人神兽纹镜,该镜直径17.5厘米,镜背主体纹饰区六乳间夹六组神人神兽纹,其中两乳间饰一羽人,羽人迈步前行,肩上扛一鱼竿,鱼竿上挂两条肥硕的鲤鱼。

  鱼形铜壶应该是两汉时期匠人对提挂双鱼的生动模仿,巧妙设计,制作成壶。而铜壶用以装水,鱼戏水中、鱼水两欢,也是承袭商周以来青铜器器物功能与纹饰造型相匹配的传统。

  而鱼形扁壶从早期鱼形特征生动明显,到晚期简化为穿耳扁壶,体现的是族群记忆与历史的变迁。

  武帝时期开始,这些早期移民屯田来到北地的中原工匠,对家乡传统、风俗有深刻的记忆与保留,结合当地新垦农业的生活情景,借鉴当地草原民族皮囊壶等日常用器,创造性生产出鱼形扁壶。

  到西汉晚期至东汉,朝局动荡、边地不稳,对一代又一代移民垦边人来说,家乡只是遥远的记忆,他们早已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与民俗中,生活生产方式趋向牧业化,鱼形壶相应简化,不再强调农业民族与增产、丰收相关的“鱼”“余”含义,更倾向于实用性。

  综上所述,可知汉代铜鱼形壶流行时代主要为西汉中期至东汉,产地集中于胡汉交错地区的陕北高原及河套地区的鄂尔多斯草原。可以说,铜鱼形壶是两汉时期,中原工匠使用传统青铜器铸造工艺,结合北方草原民族生活习性而产生的融合性器物,其具有携带方便适于游牧生活的优点,又蕴含着中原民间传统文化中祈愿多子多福、连年有余的朴素信仰,是陕北至鄂尔多斯高原地区民族融合的实物见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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